鹿之什

【何鸥】日落大道

这是送给自己拥有的50粉迟到的礼物。何（家庭暴力受害者）和鸥（网络暴力受害者）友情向，这是当年写过的一篇征文的扩写，虽然依旧很垃圾。
对了，灵感来自梁博的《日落大道》，是一首很好听的歌曲，强烈安利！
中间有一段醉鬼神仙跨服聊天，似乎写崩了……
严重ooc，文笔渣，错别字，手机码文格式崩。大家阅读愉快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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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大道
    【1】
    他和她坐在木栈道旁的长椅上，看着天边五彩斑斓的晚霞，看着零星几个路过的行人，若有所思。
    “姐姐，你，是不是不会回来了……”男孩没有看她，低下了头，用手摆弄着那本老旧的速写本。
    “或许吧。”年轻的女孩依旧看着那远方的天。她把那及腰的披肩发草草的扎成了高马尾，海风轻抚着她的脸庞，吹走了专属于夏日的烦心事，一头青丝不经意间随风飘扬。
    “记得我说过，我一直不习惯这里的味道。”女孩站起身来，转身看向他：“不能再逃避了。终究是要回归属于自己的生活。难道不是这样吗？”
    男孩没有抬头，只是双肩微微颤抖。
    “不至于吧，只是不回来，又不是见不到。”女孩脸上挂着浅笑，又坐回到他身边，翻看他手里的画本：“你画的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一定会的。”
    “给我画张画吧。看你画了那么久的落日，就很期待你画其它的东西。”
    “就当作是离别礼物，好吗？”
    顷刻间，一位栩栩如生的少女跃然纸上。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眼睛里好像有光。但男孩好似在和她赌气，愣是没看她一眼。
    “画的真好。”女孩仔细地端详着。
    “这是我心里你应该有的样子。你没有错，值得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那就借你吉言了。”她多想告诉他，其实，你也值得。
    【2】
    她从那一地狼藉中爬了起来，抬眼看向窗外的那棵白玉兰。
    正是花开时节。柔和的阳光洒在晶莹剔透的花瓣上，漂亮的很。无论何时，那缕缕芳香总会不经意地钻进鼻腔中，让人心情愉悦。
    鸥活泼搬到这个北方的海滨小镇已经快一个星期了。生机盎然，是她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景很美，风很和煦，人也善良，而且几乎没人认识她。总之这里可以说是很合她心意。
    这是栋带院儿的老房子，一楼住着房东阿姨和她的外孙，她住在二楼。粽褐色的外墙爬满了爬山虎，院儿里摆着各种花花草草，还有一棵不高不矮的玉兰树，正好到她窗前。
    来看房的时候，给她找房子的朋友还怕她嫌弃房子老旧，不喜欢。没想到她还没进屋就同意了。
    还记得那天房东阿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和她说：“有事儿就下楼来找阿姨，别嫌麻烦，女孩子家自个儿在外头，不容易。”她很喜欢这个胖胖的满头银发的房东阿姨，因为她总是和蔼可亲，让自己感受到家的感觉。还有一个原因，有点儿难以启齿，就是阿姨做饭特别好吃，而且她还会热情的邀请你下来吃饭。鸥活泼来的第一天就被她用一锅海鲜粥所折服了，两个人瞬间热络起来，关于吃的问题，她们可以讨论三天三夜。
    但她至今都没有见过那个和房东阿姨住在一起的外孙。只是每天晚上会听见阿姨喊他早点睡觉罢了。她也问过房东阿姨，阿姨说那小子怪的很，从小就喜欢画画，整天不着家，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不见他很正常。
    是个又神秘又多才多艺的熊孩子。鸥活泼高度概括总结，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3】
    夏日傍晚的风留有属于白昼的温度，吹走了皮肤上稍许粘腻的感觉。她带着口罩，一个人走在长长的木栈道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鸥活泼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她喜欢海边的木栈道，喜欢看落日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那一抹灿烂的红，喜欢听走在木栈道上不时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但是，她还是习惯不了空气中那若隐若现的海腥味。有什么关系呢？有些事情不去在意就不会感觉到了吧。
    她走着，四处寻找着。逆着人流。
    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男孩。那个坐在长椅上画海的男孩，似乎和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的格格不入。
    鸥活泼松了一口气，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她观察这个男孩已经好几天了。奶白色的皮肤，压得很低的帽沿，翘在脑后的小揪揪，还有一个非主流的耳环。男孩虽然打扮的奇奇怪怪，但是脸上总是一副特别专注认真的样子，不时抬头看看大海，又低下头接着画。路上人来人往，他的眼里似乎只有他要画的东西。
    真好啊，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鸥活泼在内心独白。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这样就好了。
    “你是那位南方来的姐姐吧，”陷入沉思的鸥活泼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男声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那个男孩收起了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你找我有事儿吗？”
    “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是自己的行为太奇怪了吗？竟然打断了人家画画，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你接着画吧，我不打扰你了。”
   “没事儿，我今天没有心情。所以才发现你一直在盯着我看。”天呐，盯着人家看，这也太尴尬了吧。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南方来的啊？”鸥活泼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看着面生，还有，你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大海的向往和兴趣。”男孩走到栏杆旁，面朝着大海，喃喃道：“住在海边的人眼神里早就没有这种东西了。他们都习惯了，麻木了。”
   “最重要的是，我奶奶和我说最近我们家楼上来了一个新租客，是个长的很漂亮的南方姐姐，很想见见我。”男孩没忍住，笑了。
   “现在见到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鸥活泼也笑了。原来是他，那个多才多艺的熊孩子。“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姐姐就叫我小何吧，我奶奶也这么叫我的。”
    这孩子嘴巴也太甜了吧，一口一个姐姐真是叫到心坎里去了。

     【4】
    “小何同学，你为什么画的都是落日啊？还都是一个地方的落日。”鸥活泼翻看着他的速写本，疑惑地问道。
    “虽说是在同一个地方，但每天都是不一样的。”小何摘了一朵长在路边的小野花，用修长的手指夹着它翻来覆去的看。“更何况我不会画人。我不了解，看不透，画的出轮廓，也画不出精髓。”
    “哎，说的有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鸥活泼把画本放到他的腿上，自己仰头看天。天还没有黑，路灯已经亮了。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人们陆陆续续地出来乘凉遛弯了。看着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鸥有些不自在。
   “姐姐为什么带着口罩啊？是生病了吗？”
   “有点过敏，也不太喜欢海腥味。”没有过敏，只是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罢了。
    “那一定要好好养着。”鸥很感激他没有接着问下去。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天，发现这个孩子既有孩童般的天真可爱的一面，又有些少年老成，总是想的特别的多，眼睛里不时流露出忧郁的神情。两个人总是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他画画，她看他画画，或者是两个人一起笑得哈哈哈。但只要话题一引向关于自己或对方的隐私时，话题总是会被巧妙的避开，或者直接终止这个话题，开始下一个话题。
    两个人现在还没有亲密到可以谈心的地步，但鸥活泼心里隐约有一种感觉，马上就要到这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了。
    “走吧，该回去了。”
   
    【5】
   “小何同学，听姐姐一句劝，一定……要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人这一辈子这么短，辜负自己，真的太可悲了。”鸥活泼坐在石阶上，眼泪止不住的流。边说着她又喝了一口啤酒。这个女孩大学才刚毕业，就不要提什么酒量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晕晕乎乎的，哭花了妆肯定特别丑。
       看起来小何同学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说话，眼神冷冷的，流露出一丝疲倦的神情。他身旁摆满了空易拉罐，手里还拿了一个喝了一半的。
    “你说句话啊，光我一个人在这讲有意思吗？”鸥伸手戳了戳他，一脸不满。
    “我不想和她走。既然她当年能把我打个半死不活丢在这儿，她就能猜的现在这个结果。”
    “好！有骨气！”她盒盒盒一阵傻笑，突然就抱住膝盖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搞得小何同学一脸懵。
   “我怎么就这么优柔寡断啊？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吗！”
   “谁啊？”
   “撒德巴！”
   “那是谁啊？”
   “我教授，特别厉害。”
   “你喜欢他？”
   “他特天才，又很幼稚，可烦人了，还不给我学分，干嘛喜欢他，呜呜呜……”
   “所以谁到底有什么好的？”
   “鬼鬼。”
   “那又是谁？”
   “我初恋。她巨可爱。”
   “女孩吗？”
   “咋地你不信？”南方姑娘突然爆出东北话。“怎么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我真的没有错，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她哽咽着，从口袋里找纸巾擤鼻涕。
   “我信你，姐姐。”小何递给她一张面巾纸：“反正经过我对你这三个星期零三天的观察，我觉得你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真的吗？”
   “当然，你可没有这么大的脑子。”
   “滚一边去。

【6】
       时隔多年，鸥活泼没想到会在无忧客栈再次见到当年那个小何同学。男孩早已长大，个性张扬的小揪揪也早已剪短成利索的短发。可能也就从那一直没有变过的温暖的微笑里才能找到他过去的影子吧。
       当他站上码头的那一刻，两个人目光交错。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打湿了鸥活泼的眼眶。夕阳染红湖水，映红了天边的晚霞。
    “好久不见啊，姐姐。”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悦耳。
    “终究是再见到了。”鸥也笑了。
    “最近怎么样？还在画画吗？”
    “现在靠笔杆子吃饭，画画只能是爱好了。”
    “有点可惜，明明画的那么好……”
    “画的再好，没人懂也不值一提。”他豁达淡然的样子让鸥活泼恍惚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些年他经历过什么，他似乎也不想让他知道。只是眼角那浅浅的细纹和隐约可见的眼底的那片乌青，不小心暴露了他的辛劳吧。
    “姐姐，你依旧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你也没变。”
        真的，岁月是仁慈的，它总是会放过那些心地善良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他再次见到那个南方来的姐姐，不禁想起了那个抓不住的夏天，那个说好不会再回来的女孩。
    “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奶奶很想你，你想回去看看吗？”
    “当然。”